卖栀子花的小男孩
小男孩穿着简单朴素,应该是郊区农村的。红扑扑的小脸还隐隐约约有没有擦干净的鼻涕的痕迹。一双不大的眼睛倒是清澈透明,透出一股机灵和坚毅。也露出有一丝局促、胆怯的神色。有点紧张,有点不安,还有一点点的难为情。面对来人的询问,稍显羞涩的低着头,稚声稚气地回答问题。说是叫卖,不如说是等待。因为他出来没有叫卖声。完全是一副姜太公钓鱼的架势。如果有人问,你家的栀子花,怎么卖?小男孩眼睛偷偷的寻睨着,低头说,一块钱一个。便宜点卖吗?小男孩不言语了。也许是不情愿,也许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,只好羞涩的低着头。好吧,给我拿5个,一个行人递了5块钱。小男孩急忙拿了一个塑料袋子,拣了5个栀子花,双手递给顾客,然后收下了5块钱,轻轻的折起来,小心翼翼的放进裤子的口袋里,用手按了又按,生怕钱会飞走了似的。
我问小男孩,家在哪里?怎么一个人卖栀子花?小男孩又胀红了脸,额头上轻轻的渗出几粒汗珠。还是旁边的早餐车美女老板告诉我小男孩的情况。原来,小男孩是县城北边一个小村子里的人。父母亲都去外地打工了。他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。今天周末,没有上学,所以,和爷爷一起来城里。爷爷卖自家树上的桃子,他卖花。说是自己家门前有一株栀子花树,树上的栀子花今年结的非常繁盛。所以,早上早早起来,采摘了一篮子花,拿到城里打算卖掉,换点零钱,补贴家用。 小篮子里的花已经卖出了一些,还有一部分,横七竖八的挤在篮子里。有的已经完全舒展开来,伸展着洁白如玉、晶莹剔透的花瓣,努力地散发着内心深处浓浓的郁芳。有的,正在开放,像是刚刚睡醒的样子,睁开朦朦胧胧的眼睛,悄悄地打量着这个世界。有的还是含苞待放,像睡熟的婴儿,安详恬静。每一朵花儿都带着两三片碧油油的叶子,衬托出栀子花的冷艳,洁白,神圣。我突然想到陆游的“小楼一夜听春雨,深巷明朝卖杏花”的句子。正是昨天的一场夏雨,浸染了满树的栀子花争先恐后地绽放,才催生了今天小巷子里出现了一个卖栀子花的小男孩。才让小男孩面前的栀子花绚丽夺目,格外娇艳。